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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113期:比黑寡妇还毒的女性连环杀手——丈夫小孩等40人皆成她手里冤魂,美国犯罪传奇中的女版蓝胡子

2017-12-02 匠姐 诡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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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连环杀手

微信公众号:诡匠(guijiang96)


文字 | 令狐中  

来源 | 天涯


在1908年,印第安纳州的拉波特镇(La Porte,Indiana)是个田园牧歌般的世外桃源,那时候镇上的居民不多,镇的规模也很小。


一个外来的旅客只需要步行半天,就可以将整个小镇的风光烂熟于胸,当你第二次从同一条街上走过,就会有人跟你亲切的打招呼了。


从镇中心向任何一个方向步行半小时,你都可以看到广阔的田园和牧场。

而位于麦克朗大街的贝尔农场,一定会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高大的住宅、谷仓和牲口棚,都告诉你这里生活着一个殷实的农家。不知有多少忙碌的城里人曾伫立在它用细长的原木连接起来的简朴的围栏外,幻想如果自己拥有这里,将会度过一个多少悠闲恬静的人生。

 

不过,表象和事实之间,总是会存有差距的。就像很多楼里的童鞋以为楼主是个萌妹纸一样,然而真正的楼主,是一个矮穷丑胖搓的抠脚大叔。

 

1908年6月1号的报纸上失火后的贝尔农庄全景,大家自行想象。

 

 

1908年4月28日,凌晨4点钟。

睡在贝尔农庄第三楼的乔·麦克森(Joe Maxson)突然被窗外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火光惊醒,随后,他马上闻到了刺鼻的烟味。难道是贝尔夫人在做早餐吗?但是早餐没有这么早的吧?再说谁家做早餐还能做出浓烟味呢?当时天还未亮,麦克森于是翻身起来,走到窗台边,他看到楼下升起了一团团的白烟,厨房方向,一股股火苗正迅猛的往上串。尼玛,房子着火了!!!麦克森立刻返身回到门边,他一拉门把手,发现它已经烫得通红。其实麦克森先生可以从窗户逃生,但是,贝尔夫人和她的3个孩子还睡在2层,此刻却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他们睡着了?呛晕了?麦克森着急的撞着房门并大声呼喊“Gunness夫人!快醒醒!Myrtle!Lucy!Phillip!快醒醒!房子着火了!”

然而,除了从楼下传来的噼啪声之外,没有任何人回答他。这个时候,麦克森想起昨天刚买的一大桶煤油,冈尼斯夫人让他放到了厨房里,它现在随时有爆炸的危险。麦克森顾不上许多了,他回到床边,将床单撕成几条结在一起,然后将这条“绳子”绑在床柱上,顺着窗户滑了下来,一接触地面,麦克森就挥舞着手臂,并声嘶力竭的接着呼喊二楼的女主人和孩子们,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每一扇窗户里呼出来的火焰。

在清晨的寂静中,麦克森的声音传得很远,很快,农庄周围的居们们就纷纷骑着自行车赶来。不过,由于火势太过凶猛,虽然一个叫汉普雷的农夫曾试图和麦克森一起将底层的前门撞开,但是他们很快就意识到,即使打开门也无济于事了,整个房子现在都变成了一个大火球,等到斯穆茨(Smutzer)警长带着消防队员赶到的时候,连房子周边的榆树都已经被烧焦了。

望着眼前的废墟,人们唏嘘不已。可怜的贝尔·冈尼斯夫人,为什么她不是火命,也不需要跑火炬手,却总是与火结下不解之缘?

 

 

Belle Gunness with her children Lucy and Myrtle Sorenson, and Phillip Gunness, c. 1908

PS翻译:美女Gunness和她的孩子们露西和桃金娘Sorenson,和菲利普·冈尼斯,c。1908

 

 

同住在拉波特镇上的很多人一样,贝尔·索伦森·冈尼斯(Belle Sorenson Gunness)也是个移民。1859年11月22日,贝尔·冈尼斯出生在挪威一个叫塞尔布(Selbu)的小地方,父母给她取名布莱恩海尔德·波尔斯达特·斯多塞特(Brynhild Paulsdatter Storset),她的父亲保罗·彼德森·斯多塞特(Paul Pedersen Storset)和母亲贝瑞特·奥尔斯塔德(Berit Olsdatter)都以务农为生,因为家里很穷,布莱恩海尔德很小的时候就给周围的农场放牧、挤牛奶。

1881年,22岁的布莱恩海尔德离开了家乡,在家乡,她的一生似乎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她决心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她来到了大洋彼岸的新兴移民国度——美国。一到美国,她就住进了已经定居在芝加哥的姐姐奈丽·拉尔森(Nellie Larson)的家里,然后,她马上就将自己拗口的名字改成了更美国化的belle,意思是“美女、最美的美女”。事实上她的相貌也还算过得去,她是典型的北欧人种,身高有近6英尺(183cm),体重超过200磅(91KG),用现在的标准,她是太胖了点,但那个时候,工薪阶层的男人要找的可不是芭蕾舞演员,而是能干活过日子的人,贝尔太符合这个标准了。来到美国后不久,她很快就找到了工作,在一个大宅子里给人做女佣。

出生在穷乡僻壤的北欧大姑娘生平第一次看到了金钱的魔力,那富丽堂皇的房间、六道菜的正餐、闪着耀眼光芒的水晶玻璃吊灯,还有比她的皮肤还要光滑的绣花绸缎睡衣。所有的这一切都仿佛在告诉她“贝尔,只要有钱,我们就属于你。”……

 

 

1884年,在来到美国三年之后,25岁的贝尔嫁给了绰号叫“疯子”的Mads Ditlev Anton Sorenson,一个百货商店里的保安,一般人们叫他马克思·索伦森,结婚之后,马克思辞去了保安工作,他很快就在西北铁路公司找到了一份收入更高的工作,周薪12到15美元。1886年,他们在芝加哥的下城区开了一家糖果店,糖果店生意平平,开了不到一年,店铺所在的楼突然起火,所有的东西都烧得一干二净,好在,马克思夫妇买了保险。贝尔对保险公司的调查员说火灾是因为一盏煤油烟爆炸引起的,尽管人们在废墟里并没有找到那个煤油灯,但保险公司是陪偿了马克思夫妇的损失。这一年,马克思夫妇还遭到了另一个打击,他们的长女,不到一岁的卡罗琳死于急性结肠炎,她先是恶心,发烧,腹泻,然后小腹疼痛,全身痉挛而死。尽管这种症状跟中毒很像,但邻居们都知道贝尔是个好妈妈,她从来不会像其它工人的妻子那样大声训斥自己的孩子,只是偶尔,邻居们会听到她略微提高了声音告诉卡罗琳“你要是不把这花椰菜吃掉,就别想吃巧克力布丁。”这种苛责看起来她更像个负责任的妈妈。由于卡罗琳在死前,马克思夫妇给她买了保险,所以保险公司的调查员在痛不欲生的马克思夫妇面前,除了保持怜悯的缄默以外,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再付给马克思夫妇一笔钱。

马克思夫妇用保险公司陪付的钱在芝加哥郊外奥斯汀(Austin)买了他们的第一个房子,但是,仅仅两年后,1898年,火灾再一次光顾了这个家。同样在这一年,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不到一岁的艾克塞尔,也死于和卡罗琳一样的急性结肠炎。这一回,保险公司的钱又一次抚慰了马克思夫妇的伤痛。

马克思夫妇购买了第二所房子,当然,这个房子比之前那个要大多了。现在他们又有了两个可爱的女儿,玛尔特·索伦森(Myrtle Sorenson)和露西·索伦森(Lucy sorenson),一家四口重新开始了他们的幸福生活。然而奇怪的是,围绕在贝尔身上的厄运似乎远没有终结,1900年7月30日,马克思突然死在了新家里。第一个赶到的医生怀疑马克思是士的宁(strychnine)中毒,但是马克思的家庭医生否认了他的说法,他说马克思有心脏肥大症,本身就有生命危险,同时贝尔也证实,她一直在按照医生的嘱咐给马克思服用一种药粉。总之,贝尔又一次从保险公司获得了一笔巨额陪款,这次有8500美元,在当时,那是个很惊人的数目。

马克思死后不久,贝尔夫人的房子第三次着火,保险公司又陪付给她4500美元。现在,贝尔夫人有钱了,她终于可以搬出令她感到厌恶的芝加哥。带着两个可爱漂亮的女儿和一个年轻的女佣詹妮·奥尔森(Jennie Olsen),她离开了伊利诺伊州,在印第安纳州的拉波特,她买了一个有40公顷土地的农场,临行的时候,她的姐姐前来送行,她为家里最小的妹妹(贝尔在家里八个孩子中排行第八)祈祷,希望贝尔能在那里远离厄运,开始她的美好生活。

 

 

贝尔夫人搬进了新居,幸福的生活开始向她们招手。她们住在一栋建于1846年的三层楼房里,房子有六个卧室,一个宽敞的餐厅,一个很大的厨房和一个高高的地下室。房间里到处都是煤油灯,让夜晚的家里充满了温暖和光明。至于那个农场,它是拉波特镇的创始人之一约翰·沃克(John Walker)为自己的女儿建造的,除了那个三层的住宅以外,还有一个漂亮的马车房和放小游船的亭子。在贝尔之前,芝加哥的一个社交名媛玛蒂·阿尔迪克(Mattie Altic)曾在这里大宴宾朋。农场的一边是果园,另一边是松林,离这里不到1600米远,就是拉波特镇的教堂。再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合居住了。但是,贝尔的厄运并没有随着她的离开而离开,一家人搬进来后不久,漂亮的马车房和放游船的亭子就在一次意外的火灾中被焚毁了,当然,这一次受损的,最终还是保险公司。

搬进新居后不久,贝尔就让镇上的一个木匠给他做一个猪圈,她吩咐猪圈的围栏要有1米8高,而且上面还要用铁丝网罩住。那个木匠感到很奇怪,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见过一头能跳过1米8高的猪。不过困惑归困惑,你给钱,咱就干。

贝尔夫人很快就让镇上的居民刮目相看,她除草种地,培植果树,此外还养了一大群牲畜。当她养的猪长大的时候,她从来都不会去请屠夫,一直就是自己动手屠宰,然后再送到市场去卖。

 

 

1902年4月1日,在搬到拉波特后不久,贝尔和一个英俊的单身父亲彼德·冈尼斯(Peter Gunnes)喜结秦晋。也不知道冈尼斯先生肿么想的,选这么一个愚人节的日期作为结婚日子,这下好了,生活也给他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话。结婚后刚刚一星期,彼德和前妻不到一岁的小儿子就突然莫明其妙的死了,他们把孩子埋在了农场里,可是覆盖这个小小坟茔的土上还没来得及长出青草,彼德也随着儿子的步伐去了。

彼德死的时候,头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他无疑就是因为头部受伤而去世的。面对验尸官的询问,贝尔解释说,彼德从放杂物的架子下面走过,一个做香肠的机器里的麻花钻突然掉了下来,打在了彼德的头上,他头痛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就死了。然而,贝尔的女儿玛尔特在跟别的小伙伴玩的时候却说,她看见妈妈用一把屠夫用的宽刃大刀砍在了继父的头上。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孩子的话,更何况,这个时候贝尔已经怀上了彼德的儿子,1903年的春天,她生下了儿子菲利普·冈尼斯(Phillip Gunness)。因为彼德的意外去世,保险公司赔了贝尔3000美元。

 

 

到了1908年,贝尔已经发胖了,以她那样的身板,那胸前的肌肉是很那啥的,是吧,大家都懂的(奸笑中)。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胖美人普遍受到男人们的青睐,女人们如果没有波涛汹涌,就都会在自己的内衣里塞上一大堆海绵。贝尔当时的胸围达到了48英寸,臀围54英寸,而她的腰却还算细,才只有37英寸。而且,作为北欧白人,她还有一头光洁的长发和白皙的皮肤,当她穿上丝绸的外衣,戴上钻石耳环走在拉波特的街道上时,回头率那是百分之一百啊。她经常出现在拉波特镇的批发商店、银行、杂货店、饰品店等地方,无论在哪里,只要遇到熟悉的面孔,她都会用她那带着挪威口音的英语跟人打招呼,因此,在1908年这次不幸的火灾之前,拉波特镇的很多人都认识并且喜欢她。

 

 

1908年4月29日早上,也就是贝尔农庄发生火灾的第二天,拉波特镇上的两份报纸《信史》和《阿加斯》就同时刊载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他们都描述人们如何发现了火灾,消防员如何英勇救火,以及在废墟里找到的贝尔夫人和她的3个孩子的尸体。像人们预料的那样,尸体都已经被烧成了焦炭(看上面楼主贴出的照片,那三个娃好可爱啊,真可怜!),不过,有一点让人们感得很奇怪,那就是属于贝尔夫人的那具女尸居然没有头!这一点很不寻常。

负责调查此案的阿尔伯特·斯穆茨(Albert Smutzer)警长心里的问号比居民们更多。在火刚刚被扑灭的时候,已经赶到现场的斯穆茨就和消防队员开始在废墟里寻找贝尔和她的三个孩子,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四具烧焦的尸体。开始的时候,人们以为他们一定是在睡梦中被烧死的,但是,斯穆茨警长很快就发现,放在一楼的钢琴被烧毁的残骸在尸体的上面,这代表什么?这也就是说,在火灾之前,贝尔和她的三个孩子是在地下室里,而他们的卧室是在二楼,显然,起火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在自己的卧室。再加上被认为是贝尔的那具尸体没有头,很显然,他们是被人先杀死的,然后凶手再放火企图破坏现场。斯穆茨警长面对的,不是一起简单的火灾事件,而是可怕的谋杀!

那么,会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狗R的,杀死了贝尔夫人和她的三个孩子呢?

 

 

没费什么力气,斯穆茨的警员们就找到了一条线索,就在火灾发生的前一天,也就是4月27号,贝尔夫人曾去见过她的律师M·E·莱利特(M.E.Leliter)。她立了一份遗嘱,在遗嘱中,她声明将自己的所有财产留给自己的三个孩子,其次,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就捐献给芝加哥的一个孤儿院。她还跟自己的律师说她很害怕自己以前雇佣的一个农场工人——雷·拉菲尔(Ray Lamphere),因为他曾经威胁说要杀掉她并烧了她的房子。

 雷·拉菲尔(Ray Lamphere)


拉菲尔是个打短工的木匠,两年前(1906年),贝尔找到他,要他到自己的农场去帮工。虽然拉菲尔是个不可救药的酒鬼,但他的木工活干得还不错。到贝尔农场后不久,喝得醉醺醺的拉菲尔就开始跟别人吹嘘,他说女主人主动向他投怀送抱,还送给他手表和帽子,语气中各种傲娇各种得意自豪啊,还别说,真有人在镇上看到过他俩手拉手的散步。不过,就像他们的亲密关系一样出人意料,到1908年年初,拉菲尔突然被贝尔炒了鱿鱼,当时镇上几乎所有人都曾听到过喝醉了的拉菲尔站在那里骂大街,宣称他会杀了贝尔,不过,醉鬼的话,没有人会当真。

斯穆茨警长立刻找来了拉菲尔,他当时正在自己的新雇主约翰·威特布鲁克(John Wheatbrook)的农场里干活。拉菲尔矢口否认自己跟火灾有关,他还一脸无辜的反问警长贝尔和她的孩子们现在怎么样。但是,在火灾发生的那天清晨闻声赶来的邻居中,有一个人看到拉菲尔正离开农场,而拉菲尔自己又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于是,斯穆茨警长立刻逮捕了拉菲尔,他被控犯有四项谋杀罪和一项纵火罪。

在被押往监狱的路上,不明真相又善良的围观群众纷纷向拉菲尔投去石块木枝垃圾碎纸,各种骂声不绝于耳,一些激动的母亲,出于被孩子无辜惨死的惨状所震撼,更是冲上前去撕打。而拉菲尔则是拼命的向每一个人解释说他自己跟这事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那个倒霉的寡妇是个灾星。

 

 

那确实(请用长沙口音朗读),贝尔夫人虽然待人和气,但她仿佛就是个灾星,这一点镇上的人几乎都知道,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莫明其妙的死亡,就是让人费解的消失。

在彼德死后,农场越来越繁荣,贝尔开始不断的请帮工,但是,奇怪的事也开始发生。这些帮工在贝尔的农场里干上一阵之后,有不少就开始向女主人献殷勤,贝尔看起来也很乐意看到他们的举止变得亲密起来,但是,常常是很快,帮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其中,有一个叫艾米尔·格林宁(Emil Greening)的19岁的男孩子,因为爱上了贝尔的女佣詹妮,也来到农场帮着干活,但是没过多久,詹妮却突然不见了,贝尔跟艾米尔解释说詹妮去旧金山的一所学校去读书了,这让小伙子着实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詹妮居然都没来跟他告别。

 

 

拉菲尔和贝尔的很多邻居都知道,在彼德死后,贝尔就开始在《斯堪的纳维亚人报》上刊登征婚广告,拉菲尔还见过那广告,广告词是这样的“一位女士,拥有一座美丽又价值不菲的农庄,她希望能找到一个可靠的、和她的经济条件相仿的好男人作终生伴侣。如果诚意就征,请付一点现金作为保证。”

邻居们都记得他们曾看到过一些男人来到贝尔的农场,但奇怪的是,没有人见过他们离开。贝尔说他们都不合适,很多人都是晚上走的。

在警察局里,拉菲尔的供述开始变得越来越对他不利。他声称自己在给贝尔帮工的时候,渐渐爱上了这个1米83的大个子女人,而贝尔似乎也很喜欢他。但是,到1907年的圣诞节,他却突然在街上看到贝尔和一个男人手牵着手走在一起,甚至,还有人看到他们在一个百货商店买了订婚戒指。这一次,拉菲尔因为贝尔的“变心”怒火中烧。那个被他们称为“大个子瑞典人”的安德鲁·海尔格林看起来是个脾气和善的人,因为他的脸上总是挂满微笑,满脸幸福的他总会对每一个跟他聊天的人说,他就要和贝尔结婚了,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孤单的男人,多了一对幸福的情侣……

1908年初春的一个晚上,贝尔要拉菲尔把他在2楼的卧室清理干净,她说她准备要让安德鲁住在那里,直到他们结婚。拉菲尔气急败坏的离开了贝尔的农场,他跑去了镇上的酒吧买醉,一边喝一边大骂贝尔和那个瑞典人。

一个星期之后,安德鲁不见了,贝尔很伤心,她曾哭泣着对她的邻居说“为什么男人总是这么无情?难道我有什么问题吗?”

到了春耕的时候,贝尔需要人手,这一次,拉菲尔拒绝回到她的农庄。贝尔于是去雇佣了乔·麦克森,就是开头咱们提到的那个火灾幸存者。麦克森是个公认的好人,他诚实又勤劳,每天都会工作到太阳下山才休息,之后,他会在房间里就着煤油灯阅读当天的报纸,或者,他会和贝尔的孩子们一起下棋来消磨时光。他从来不管贝尔的闲事,不过,他跟斯穆茨警长说,他曾好几次看到过拉菲尔偷偷的闯进过贝尔的农场,在他和贝尔对拉菲尔警告之后,拉菲尔还多次躲在果园或者松林里向房子窥望。

现在,围绕在拉菲尔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监狱时的他想要重获自由,但他没有钱,请不起律师。而斯穆茨警长也没有因为拉菲尔的被抓而感到肩上的担子变轻,他知道要证明是拉菲尔杀了贝尔和孩子们,他就必须得证明那具女尸是贝尔,问题是,那具女尸没有头,上哪里去进行牙齿对比?

 

 

火灾发生后的第四天,1908年5月2日,一个奇怪的男人来到了斯穆茨警长的办公室。他个头不高,自称叫艾塞尔·海尔格林(Asle Helgelein),他说他来到这里,是因为他要寻找他的哥哥安德鲁·海尔格林。安德鲁·海尔格林是1908年1月从南达科他州来到拉波特的,他在《斯堪的纳维亚人报》上看到了贝尔的征婚广告,在看到贝尔的照片后很满意,两个人通了半年的信。他似乎确信自己一定会和贝尔结婚,因为在来拉波特前,他将自己在南达科他州银行里的1800美元都取了出来,而在安德鲁留下来的信中,艾塞尔发现了贝尔寄来的一片四叶苜蓿,按照挪威的习俗,这是订婚的标志。可是,当艾塞尔在《斯堪的纳维亚人报》上看到贝尔农庄失火的报道以后,他坐不住了,那上面只字不提他的哥哥安德鲁,所以他亲自赶到拉波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穆茨警长开始翻看艾塞尔带来的信件。贝尔在信中将自己描述成一个善良的挪威妇女,希望能找到一个忠诚的丈夫和情人,能和她一起承担起家庭的责任。随着和安德鲁的关系越来越近,她也开始越来越多的谈到钱的问题,当安德鲁在信中表示自己准备去拉波特之后,贝尔的回信显示了她老道的经验和狡诈的性格,她写到“我亲爱的,别跟别人说你要到我这里来……把那些值钱的东西都变掉吧,能拿的你都拿到这里来,我保证在这里你可以给它们卖个好价钱……别把你的钱和股票留在家里了,你就完全自由的到我这里来吧。”在另一封信里,她又说“亲爱的,不要通过银行来汇钱,现在这些银行都不值得信任。请把你所有的钱都换成纸币,面额最大的那种,然后把它们牢牢的缝在你的内裤里。小心一点儿,缝得细一些。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亲戚在内。让它成为我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也许,我们将来会有更多的小秘密呢,你说呢?”

 

 

现在,警察们正在重新勘察火灾现场,希望能找到那个人头或者别的什么来证明那具无头女尸的身份。而镇上的一些人也开始感到疑惑,贝尔的邻居们早就注意到很多前来应征征婚启事的男人最后都不见了,但奇怪的是,他们的东西却留了下来,有人曾看到贝尔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戴着他们的帽子,或者是穿着他们的长袖外套。还有那个女佣詹妮去哪里了?贝尔说的那所旧金山的学校里根本就没有登记她的名字。

重新勘察现场后不久,警方开始不断的找到了可疑的东西,有男人的手表,男人外套上的纽扣,男人的钱包(当然都是空的)……渐渐的,找到的东西变得越来越恐怖,开始是一根人的肋骨,然后是一个胳膊……

斯穆茨警长让参与挖掘的人都不要声张,他们要找的仅仅是一个人头,现在他们手里也有了犯罪嫌疑人,这就够了。警长可不想让这个小镇失去平静,他命令所有的警察都不准泄密,并将找到的东西直接向他汇报。

 

 

一无所获的艾塞尔从斯穆茨警长的办公室出来后,他不相信斯穆茨的话。哥哥安德鲁把所有的钱都带来了,他不可能因为跟贝尔合不来就只身离开,就算他离开,也只会回南达科他州的老家,怎么可能会不打招呼就人间蒸发呢?艾塞尔在镇上找个小店住了下来,准备自己打探清楚。

镇上的酒吧,差不多算是乡间的议室厅,那里家长里短,各种镇上的新闻都能在这里听到。警察们在火灾废墟挖到奇怪东西的消息,在这么一个小镇想要保密可没那么容易,没几天的功夫,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事,包括艾塞尔。

艾塞尔决定不能再等斯穆茨警长的消息了,他要自己动手。到了这个时候,镇上的警察们早已忙得精疲力尽,他们雇佣了两个农场工人——乔·麦克森和丹尼尔·哈特森(Daniel Hutson)守在那里,艾塞尔就跟他们两个人说自己也是警方雇来帮忙的。也许是出于灵感,艾塞尔问在贝尔农场工作过的麦克林,从一月到现在,贝尔夫人有没有在农场里挖过坑,比如说用来放垃圾的或者是烧完的煤渣的。麦克森回答说有,在宅子后面的猪圈旁边有个大垃圾堆,贝尔夫人经常把一些旧靴子、猪骨头、咖啡罐什么的扔在那里,他说三月份的时候贝尔夫人叫他把那个坑给填上了。

艾塞尔拿起了一个铁锹,开始在麦克森指出的那个地方挖了起来,很快,麦克森和丹妮尔也跟了过来帮忙。开始,他们挖出的是泥土,然后,在土里开始发现旧靴子以及其它一些常见的垃圾。但是,接下来,他们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从挖出的土里面,散发出越来越大的臭气。这个时候,他们的铁锹碰到了一堆用旧油布和麻袋包着的东西。三个人将这团东西抬到地面,打开油布,露出了一条人的手臂。当他们将所有油布和麻袋里的东西倒出来以后,艾塞尔看到了地上那个人的人头和眼睛,认出是他的哥哥安德鲁。安德鲁·海尔格林那被肢解的尸体,手臂、腿、头以及其它部分,被人匆匆忙忙的塞在油布和破麻袋里,现在,就摊在他们的脚下。

 

 

艾塞尔愤怒的找来了斯穆茨警长,这一回,警长无法再回避现实了。工人们还在继续挖,到天亮的时候,他们已经挖出了4具尸体,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都跟安德鲁的情况差不多。其中一个女人,显然就是那个失踪的女佣詹妮,她一头美丽的金发让人们伤感的意识到,这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就在人们的眼皮底下被谋杀了,跟着贝尔夫人从芝加哥过来的她一定是察觉到了贝尔夫人的异常举动,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讲出来或者逃跑,就被残忍的杀害了。

斯穆茨警长绝望的发现,他要尽力维护的平静,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做到了。很快,消息传遍了拉波特的大街小巷,那个让男人回首,令女人们叹息的孤单的贝尔夫人,居然是一个疯狂的连环杀手!!!而从纽约到拉波特的火车,也立刻坐满了全国各大报纸的记者。镇上的旅馆一时间暴满,有记者甚至还住进了酒吧的阁楼。小镇的小酒吧从乡厅议事厅一跃变成了全国新闻中心,里面整天坐满了在纸上写来写去的记者和背着相机的摄影师。还有一些人则整天走街串巷,遇到任何一个本地人都凑上去问他/她是否认识贝尔夫人。镇上的很多人向记者们表示他们的震惊,当然,也有一些人这个时候开始吹牛逼,他说他早就发现贝尔的来路不正。

拉波特现在变成了一个热闹的地方。1908年5月29日,镇上还对贝尔家里留下来的东西进行拍卖,从各地闻讯赶来的人都想买点东西做纪念,结果,好多东西以离谱的价格成交,一把新的时候也不过60美分的旧铁锹卖了2.1美元,因为购买者确信贝尔是用它埋葬了那些被她杀死的人。一个有钱的商人买下了贝尔的科利犬、马匹、马车和她养的家猫,他甚至还雇佣了乔·麦克森。而麦克森,这个在火灾中幸存的老实人,每当有好奇的人问他贝尔是不是还活着的时候,他都会大声的回答说:“她当然还活着。”

 

 

当时的媒体对该案件的报道(仅取部分媒体):

 

在贝尔农场的废墟里,让斯穆茨警长感到绝望的挖掘工作还在进行。人们已经挖出了14具尸体,还有一些其它的人体骨骼。人们开始想到那些莫明其妙的消失了的男人们,有的是来征婚的,有的是农场的帮工。

有一个叫奥利·巴斯伯格(Ole Budsberg)的男人,是看了贝尔夫人的征婚广告过来的,他于1907年4月26日来到拉波特,曾在镇上的银行兑现了1800美元的旅行支票。那几天,还有人看到他和贝尔夫人一起散步,但是,很快他就消失了。奥利的儿子曾给拉波特的银行写信询问他的消息,当银行职员找到贝尔夫人的时候,贝尔夫人说奥利已经回俄勒冈去了。

奥拉夫·林德布劳(Olaf Lindbloe)则是个刚从挪威来的移民,他30出头,性格开朗,长得也很讨人喜欢。但是,在拉波特呆了几天之后,他也不见了。一个跟他有点儿交往的拉波特居民斯万·尼克尔森(Swan Nicholson)曾向另一个跟奥拉夫有点儿熟的克里斯·克里斯托夫森(Chris Christofferson)打听过他的去向。克里斯家住得离贝尔农场很近,他说他在1904年春天还曾看到过奥拉夫在贝尔农场干活,后来他再一次去贝尔农场的时候,贝尔夫人就跟他抱怨说奥拉夫不辞而别了,他在吃过午餐之后,没跟人打招呼就走了。贝尔夫人猜他一定是跑到圣路易斯去了。

还有一个叫亨利·古尔赫尔特(Henry Gurholt)的农场帮工,他很有礼貌,大约是1905年春天来的贝尔农场,来的时候他带了一大堆的行李。但是,到了那年8月份,他突然消失了,当时正是收割燕麦的季节,农场里正缺人手,贝尔四处抱怨说亨利跟一个马贩子走了,因为那人给的报酬更高。然而没有人见过什么马贩子,也没有人看到过亨利曾提着他那醒目的大行李箱离开拉波特。

还有人在拉波特呆的时间更短,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姓名。镇上卖肉的艾米尔·帕姆(Emil Palm)告诉记者,曾经有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跟贝尔夫人一起到拉波特镇上来过几次,后来就不见了。贝尔夫人来他店里买肉的时候,他曾问起过那个年轻人,贝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看着一块肉说这部分切得可真好。这些人离开得不可思议的匆忙,甚至将自己的行李和马匹都留在了贝尔农场……

 

 

至于那天从火灾现场逃出来的麦克森,现在也感到自己太幸运了。他跟他的姐姐说,在发生火灾的那天夜里,他曾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贝尔夫人就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当时他吓了一跳,坐了起来。贝尔夫人看到他醒了,解释说是因为想过来看看他休息得好不好,她一边说一边离开了他的房间,但麦克森好像看见了她裙子皱褶里,藏有一把铁锤。

还有很多人像麦克森一样死里逃生。从密歇根州来的卡尔·彼德森给记者一封信,信是贝尔写给他的,信中写到“我已经决定了每个应征者必须要付一点钱表示他的诚意……如果你能给我寄1000美元作为保证金,我们可以面谈。否则就没有必要考虑了。”卡尔犹豫过,但他当时没有那么多现金,就放弃了,结果他因此反而躲过一劫。

密苏里州的乔治·安德森(George Anderson)也看到了贝尔的广告,他跟贝尔通了一段时间的信后决定去她的农场看一看。不过,乔治是个谨慎又精打细算的男人,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那种类型,他没有像贝尔劝说的那样卖掉自己的农场,他得先看看这个女人怎么样,他甚至都没有带齐1000美元的保证金,揣着300块就上路了。贝尔的情况他还算满意,但是,当天夜里,他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贝尔就站在他的床边,手里还拿着烛台,烛光映她阴沉又面无表情的脸上,让乔治吓得大叫起来,乔治的突然醒来和大叫让贝尔夫人也吓得惊声尖叫,然后跑出了房间。这次滑稽的对叫事件,让乔治觉得这个女人古怪阴森并心生恐惧,第二天一早,乔治就离开了拉波特。

全国各地越来越多的男人们拿出贝尔给他们的信,以证明自己曾经九死一生。越来越多的人从明尼苏达、威斯康星、西弗吉尼亚、堪萨斯等州给斯穆茨长和拉波特镇达罗镇长写信,询问他们的儿子、兄弟或者父亲的下落。印第安纳州的乔治·巴里(George Barry)在1905年7月离开家里,说要去见一位“冈尼斯夫人”,他带了1500美元的现金,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西弗吉尼亚州的亚伯拉罕·菲利普斯是个退休的铁路工人,他离开家去见一位在拉波特的有钱的寡妇,因为打算和她结婚,他带了500美元和一个钻石戒指。他家里人从此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直到他们从报纸上看到,人们在废墟里找到了一块铁路工人的手表;印第安纳州的赫尔曼·科尼茨(Herman Konitzer)从银行里提取了5000美元的现金,说自己要去拉波特娶一个有钱的寡妇,但他也消失了……

名单越来越长,男人们都跟自己的家里人说要去拉波特娶一个有钱的女人,但至少有40多个男人再也没能回来。

现在,贝尔农场的挖掘工作还在紧张的继续,越来越多的尸体被发现,它们大多和以前那些被害人一样,被砍了头,身体也多数被肢解。其中,有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子,他的智齿还没有长出来,人们怀疑,他就是那个肉店老板提到的年轻人。

 

 

很快,记者们的视线又转移到了贝尔已经死亡的两个前夫身上。一个芝加哥的记者采访了马克思死时赶到的第一个医生——J·B·米勒大夫(J.B.Miller)。米勒大夫说他一直怀疑马克思可能是死于士的宁中毒,但是,在马克思死亡以后,像所有善良的人一样,面对涕泪滂沱的贝尔,米勒大夫不想用自己的怀疑加深这个女人的“痛苦”。不过,马克思死的也太巧了点,他死的那天正是他的前一份人寿保险合同到期的最后一天,以及他新的人寿保险合同开始的第一天。因此,贝尔夫人在他死后得到了双份赔款,对于一个想要谋财害命的人来说,那一天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贝尔的第二任丈夫彼德的去世,也曾有人产生过怀疑,在1907年甚至还举行过一场听证会。即使是总是想息事宁人的斯穆茨警长,他也觉得彼德的死有点蹊跷,香肠机里的麻花钻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呢?那场听证会,验尸官询问了女佣詹妮关于贝尔和彼德的夫妻关系,甚至还提及了那个在贝尔照料下意外死去的彼德和前妻的儿子,暗示有谋杀的可能。但是,贝尔在整个听证会期间都大声的哭号,她拼命的扭着双手,一副无辜的样子让人不忍目睹。
镇上的一个居民阿尔伯特·尼克尔森(Albert Nicholson)还提到了贝尔在彼德葬礼上的表现,他当时看到贝尔用手捂着脸,但是,她那双狡猾的眼睛从手指缝里向四周张望,查看人们的表情。尼克尔森当时就怀疑贝尔可能谋杀了彼德,因为她一点悲伤的样子都没有。还有,就是贝尔的女儿玛尔特的话,她说她看见妈妈用刀砍中了继父。

除了贝尔的两任丈夫,贝尔的前几个孩子的离奇身死也让人们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问题是,虽然人们已经认定贝尔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寡妇”,但是她在哪儿呢?废墟里那具和她的三个孩子在一起的女尸到底是不是她?会不会是贝尔发现自己的恶行即将暴露,才故意杀死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并用一具别人的尸体来瞒天过海,玩一招金蝉脱壳?那具女尸没有头,因此没有办法鉴定她是谁,但是,她的身材也太不像贝尔了。贝尔身高1米83,体重90多公斤,而那具女尸只有1米60,在缺少一只脚和一只头的情况下,总重才34公斤,这尼玛相差也太大了吧???

 

 

 

不管贝尔在哪里,斯穆茨警长的手里还有一个嫌疑人雷·拉菲尔,他曾公开扬言要杀掉贝尔,并多次对她进行骚扰。印第安纳州的检查官拉尔夫·N·史密斯(Ralph N.Smith)更是希望在自己的政党大选前把这个案子了结,如果成功的把罪犯锁定显然会给他所在的共和党增色不少。挡在他们前面的是技术问题,就是要证明那具女尸就是贝尔,她和拉菲尔沆瀣一气,杀了人,又因为她移情别恋,拉菲尔又杀了她并纵火焚尸。所以,他们一定要证明那具女尸就是贝尔。

但是,拉菲尔矢口否认自己有谋杀行为,史密斯开始给斯穆茨施加压力,作为一个坚定的共和党人,斯穆茨当然理解史密斯没有说出来的那层意思。警察们的警长的命令下更加卖力的在贝尔农场发掘,但是现在除了把那里弄得面非全非以外,他们再也找不到什么更多的东西了。就在这时,贝尔的牙医艾拉·诺顿(Ira Norton)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对斯穆茨警长说“你们要是能找到她的假牙,我就能辨认出来,去年秋天我给她做了6个后面镶金的瓷假牙,如果贝尔是在火灾中死去的,那么她的假牙就一定会在里面。”

面对山一样的土堆,警察们都感到有些绝望,他们最后找来了一个做过淘金工人的居民,他给他们做了个用来冲洗金沙的水矿槽,刚刚像矿工一样四处挖土的警察们,现在又变成了金矿工人。

在警察们忙着淘金的时候,拉波特的居民很快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贝尔已经死了,而拉菲尔是有罪的;另一派认为贝尔还活着,拉菲尔不过是替罪羊。贝尔在拉波特的银行里还有720美元,银行家们认为她不可能离开镇子却不带走她的钱,因此她肯定是死了,但医生们则认为那个女尸绝对不是贝尔。

争论的两派慢慢的和政治挂上了钩。共和党人都开始宣称贝尔死了,民主党人则坚决反对。没钱请不起律师的拉菲尔现在终于来了运气,本来没有人关心他的生死,但是,现在他是否有罪成了一个政治问题,拉波特镇的镇长,雷穆尔·达罗(Lemuel Darrow)是个民主党人,在他的影响下,他手下的工作人员都开始宣扬拉菲尔无罪,甚至开始拒绝帮斯穆茨警长的忙。达罗镇长从芝加哥雇来了一个叫C·C·费舍(C.C.Fisher)的人开始四处寻找失踪的贝尔,而他的律师——沃特·沃尔顿(Wirt Worden)更是宣称,因为要粉碎共和党人的阴谋,他决定为拉菲尔做辩护律。

1908年5月12日,一直在现场的斯穆茨警长找到了贝尔的假牙,经过诺顿医生的辨认,确认那是他给贝尔镶过的,于是,验尸官宣布贝尔死于谋杀。5月22日,地区检查院以谋杀和纵火罪名,正式对雷·拉菲尔提起公诉。

现在,一场世纪审判马上就要到来了……

 

 

 1908得11月9日,全国各地的新闻记者再次云集拉波特,对雷·拉菲尔的审判马上就要开始了。法官是J·C·理查特(J.C.Richter),公诉方的检查官是亲自上阵的共和党人拉尔夫·史密斯,他宣称一定要将拉菲尔送上绞刑架;而拉菲尔的辩护律师,是来自民主党的沃特·沃尔顿,他针锋相对的声称为了击败共和党人的无耻阴谋,他无偿为拉菲尔提供辩护。一场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撒花~~~

双方都知道对方手里的牌,按照当地一家报纸说法“检查官一方的所有推论都建立在贝尔已经死亡的基础之上,如果贝尔没有死,那么他们的所有推论就都难以成立。”

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是如何挑选陪审团人员,在几次协商之后,一个在政治力量上相对均衡的陪审团成立了。

正式开庭的日期,是1908年11月13日,那天还塔玛的正好是星期五,汗一个先。
当天,法庭里挤满了前来旁听的群众,他们大多数是小镇居民,有不少跟贝尔夫人打过交道,当然,也有不少人认识拉菲尔。

检查官史密斯首先出牌。他开始陈述4月28日的那场大火,并指出,在火灾的废墟中发现了贝尔夫人和她的三个孩子的尸体,很显然,他们是火灾发生之前已经被杀害,那是因为拉菲尔的羡慕嫉妒恨而导致的人间惨剧,他深爱贝尔夫人,又因为贝尔移情别恋,因此杀人焚尸。然后,同样充满自信的沃尔顿律师开始陈述他的看法,他说,贝尔先用士的宁毒死了自己的三个孩子,然后才纵火焚屋。而那具女尸,不过是贝尔杀掉的一个女帮工,她故意把她的头砍了下来,好瞒天过海。

接下来,史密斯传唤了自己一方的证人,验尸官查尔斯·麦克(Charles Mack),他证实在火灾的废墟中,确实发现了贝尔和她的三个孩子的尸体。但是,沃尔顿律师马上开始回击,他拿出第一号证物,一块烧得焦黑的东西,问验尸官查尔斯是否可以断定那是一块子宫颈椎骨。查尔斯端详了半天,说自己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东。沃尔顿律师很快又拿出了另外一根骨头,但也被火烧得焦黑,他问查尔斯是否可以断定这是一块下颌骨,查尔斯的身体开始不自在的晃了起来,他最后说他自己不能确认那是不是人的骨头。沃尔顿乘胜追击毫不手软,他立刻又问查尔斯,这块下颌骨是上面的那一块还是下面的那一块,查尔斯迟疑了半天,最终憋出几句话“我他妈都不能肯定那是不是一块骨头!”人群中一片哗然,不少人都大笑起来。检查官一方居然如此不堪一击,那么先前验尸官查尔斯的所有结论就值得怀疑了。

第一回合,共和党人完败,史密斯紧急要求休庭……

 

 

当当当当,现在,我宣布,民共两党花听赛,第二回合开始,大家呱唧呱唧~~~

法庭重新开庭,曾对三个孩子的尸体进行勘验的朗医生坐上了证人席,他说他相信孩子们是被火灾的烟雾熏死的。沃尔顿律师马上就进行反击,他提到了露西的尸体,他问朗医生是否曾在孩子的身体上看到有瘀斑,朗医生说没有,一个也没有。沃尔顿接着问到“如果引起死亡的原因是烟雾引起的窒息,在尸体上是不是一定会瘀斑?”“是的。”朗医生证实了他的说法。这样一来,孩子们就不可能是被烟雾熏死的了。

接下来,在史密斯的询问下,朗医生指出,如果人是被烧死的,那么通常情况下他的手就会握成一个拳头,就像他在贝尔家看到的那样。但是,沃尔顿又一次提出了一个惊人的问题,他问朗医生,如果一个人是被士的宁毒死的,他的拳头是不是也会因为痉挛而握起来呢?朗医生无奈的肯定了他的说法。沃尔顿接着又指出,在朗医生的验尸报告中,他曾指出自己无法断定贝尔一家的死亡原因。然后,他问朗医生“你有化验过他们的肠胃吗?”“没有。”“那么,如果你发现的尸体是被士的宁或者砒霜毒死的,你会怎样描述他们的症状呢?”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更让检查官史密斯感到震惊的,是当问到那具声称是贝尔的无头女尸时,原以为证词会有利于他的证人J·威廉·梅耶(J.William Meyer)大夫的回答,却使风向更转向了沃尔顿律师一边,根据梅耶大夫的判断,无头女尸的死亡原因,是士的宁中毒。

现在,握在史密斯手里的证据就只剩下那一副假牙了,贝尔的牙医艾拉·诺顿已经证明那是贝尔的,而且,这个假牙是粘和在贝尔的牙齿上的,警察们宣称他们是在住宅的废墟里找到的它。在法庭上,史密斯问诺顿这些假牙能不能被摘下来,诺顿医生说不能,他说他没有给贝尔拔牙,而是在原来的牙上面镶了陶瓷面和黄金。所以,如果在废墟里发现了假牙,也就意味着贝尔夫人的头也在火灾的现场,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着火的时候温度太高,这些牙才松脱出来。

看着那个放在物证台上的假牙,拉菲尔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一度燃上心头的希望又被沮丧替代,刚刚松开的绳索仿佛又套上了他的脖子。沃尔顿一方一时也无法回击这个理论,双方成犄角之势,法庭于是宣布休庭。

第二回合,民共双方打成平手。

 

 

法庭宣布休庭,再一次开庭将在下周星期一。现在,拉波特的大街小巷,变成了另一个法庭,无认是在家里、市场、街道还是酒吧里,大伙都在激烈的争论拉菲尔是否有罪,那具女尸到底是谁。

认为拉菲尔有罪的一方,是因为在各种场合都曾听到拉菲尔说他一定会报复贝尔,镇上的一个叫威廉·斯雷特的人对大家说,拉菲尔曾经告诉他“我知道那个老女人干过的一些事儿,她早晚得听我的。她自以为占了上风,早晚我要让她好看!她要是还是这么对我,我就把她送到马路对面的州立监狱里面。”

认为拉菲尔没有谋杀贝尔的另一方,则是对检查官史密斯提出的证据表示怀疑,要知道,在废墟和后来挖出尸体的土堆里,人们找到了不少牙齿,凭什么就断定那一定是贝尔的假牙呢?他们认为贝尔还活着,现在一定是藏在了什么地方,甚至还有人说她就躲藏在离拉波特很近的一个地方。

不过,无论是哪一派,现在,当他们出门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避开贝尔农场,甚至即使是大白天。一些赶着马车路过的人也会情不自禁的加快速度离开,那栋被烧得黢黑的大房子和房后的土堆,总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到了星期一,拉波特法庭再次开庭审理。这一次,法庭里聚集的人更多了,不仅过道里挤满了人,就连审讯室外面的走廊里的人也一直都挤到了对面的墙上,以至于法警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不过,虽然人多,但是大家都希望能听清楚每一句话,所以,整个法庭还是相当的安静。

现在,史密斯检查官开始将重点放在拉菲尔对贝尔夫人的不断骚扰上,这是拉菲尔和他的律师沃尔顿无法否认的地方,因为拉波特镇上几乎没有人不曾听到过拉菲尔喝醉了酒以后对贝尔夫人提出过的各种恶意威胁。

接下来,史密斯开始传唤他的证人。一个在救火现场的妇女,给听众们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贝尔夫人一家的遭遇,她说可怜的母亲和她的三个孩子被火给困住了,他们拥抱在床上,在那里给烧死了。她还说,当床垫从楼上落进地下室的时候她亲眼见到了他们。虽然这位妇女的想像力很丰富,但是沃尔顿律师不得不提醒她4具尸体是在地下室的不同地方找到的,从他们的状况判断,在着火以前他们就已经死了,按沃尔顿的说法,是被贝尔夫人毒死的。

沃尔顿开始提问他的证人。首先,他叫到了威廉·汉佛雷(William Humphrey),威廉是听到乔·麦克森的喊叫最早到达火灾现场的人之一,他曾试图和麦克森一起唤醒睡在房子里的贝尔一家。威廉证明,他是在凌晨4点左右到达的现场,当时麦克森和另一个人(农夫汉普雷)试图推开被火封住的前门。威廉爬上了一个梯子,从西面的窗户向里面看,他看到了两个房间,都是卧室,但是床上没有人,只有床垫和床单。火焰正在顺着地板往上着,之后,屋顶就烧塌了。在火熄灭以后,威廉也是在现场协助找到尸体的人之一,他和警察们一起将尸体运上了车。
接下来,两位当地的医生和一个铁匠被请进了法庭。人们很诧异,不知道他们将要说什么。沃尔顿律师拿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跟史密斯检查官宣称是贝尔的假牙一样的一套义齿,另一个则是烧得黑乎乎的。原来,这个周末沃尔顿没有休息,他让一个牙医按照贝尔的假牙的样子,重新造了两副义齿,并和人和下颌骨连在一起,然后送到了铁匠那里。要知道,贝尔的头没有被找到,如果它像史密斯检查官说的那样,牙齿和头颅骨脱开了,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火的温度太高。可是,当铁匠将炉火的温度提高到足以让下颌骨和牙床脱开的时候,义齿上人的牙被烧碎了,更重要的是,牙托上的黄金融化了。而史密斯手里的假牙却完好无损,这个完好无损的假牙,在大家的眼里,变成了一个笑话。
沃尔顿律师很快又传唤了证人乔·麦克森和另一个农场工人,他们俩都证实,在后来警察们四处找假牙的时候,那个被请来的淘金工人从口袋里拿出那套假牙扔在了地上,不久后,一个警察就发现了它。

 

 

那么,如果在火里面的不是贝尔夫人,那么那个无头女尸又会是谁呢?医生已经证实那是一个女人,这样的话,贝尔是不是也谋杀了这个女人?

约翰·安德森被沃尔顿律师请上了被告席,他的农场紧挨着贝尔农场,他一直被认为是个诚实正直的人。约翰说,就在火灾发生的前两天,也就是1908年4月26日,他看到一些很可疑的事情,在那个周末的傍晚,当约翰正在花园里干活的时候,贝尔夫人驾着一辆轻便马车从他的门前经过。看到约翰,她停了下来,问他园子里的花长得怎么样,约翰一边和她聊天,一边抬头看着贝尔,他发现,在马车里还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那女人的身材也很胖,但没有贝尔夫人那么胖。可是,在火灾发生以后,约翰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他当时还觉得很奇怪,并曾经跟斯穆茨警长提到过这件事。

法庭里立刻响起了一片交头接耳的细语声。大家都知道约翰是个老实人,他的话意味着在火灾前不久确实有个不明身份的女人住在贝尔农场。而且,那个女人没有贝尔那么胖,无头女尸也没有贝尔那么胖,那么无头女尸会不会就是她呢?还有,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斯穆茨警长从来没有提及?人们不由的联想起斯穆茨警长说的另外一些自相矛盾的话,比如,大家都在报纸上看到,他对记者说自己到达现场的时候,火已经熄灭了。但是在法庭上,他又作证说自己看到贝尔一家人在火里挣扎着死去。有人开始叫他骗子,检方的信用在不断的下降!

给检方史密斯检查官带来致命一击的,是来自贝尔农场的另外一个邻居,曾参与过救火的丹尼尔·哈特森。他住的地方和贝尔农场步行不超过5分钟,在农忙的季节,他还经常帮贝尔干一些地里的农活,所以,他对贝尔很熟悉。他一开口,法庭上马上就安静了下来。“我在火灾后见过贝尔·冈尼斯。”他一边挥舞着手,一边说:“在7月9号的傍晚,我运着一车干草从镇里回家,突然看到在贝尔农场的果园里,贝尔·冈尼斯和一个男人挽着手在那里走。尽管有一段距离,但我确信那就是贝尔,我知道她的身材、相貌,尤其是她走路的样子。她总是笨重的拖着走路,没有别的女人像她那样走。当时,她穿着一件浅色的裙子,黑马甲,戴着一顶宽边的帽子,从帽子上垂着黑色的面纱。那个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比她瘦,大约165磅(75Kg)左右,灰色的头发,还有,胡子也是灰色的。”
“那你做了什么呢?”沃尔顿问道。
“我抽了我的马几鞭子,想要追上他们俩,但他们跑到了一辆马车上,飞快的上了主路。我有些害怕他们,就没有再追上去。”哈特森回答。

同样是在7月9号这一天,在松树湖边墓地玩而的两个男孩也声称看到了贝尔。他们看到一辆轻便马车经过,当时,贝尔正巧掀起了头巾,拿起一个水壶在喝水。他们俩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的脸。看到这两个男孩,贝尔马上把脸转开了。

哈特森的两个女儿也证实了父亲的说法,在7月份,她们都曾几次看到贝尔在她的农场周围转悠。

现在,整个法庭都被这些证词震惊了。他们不仅知道有一个陌生的女人也可能落入了贝尔的毒手,而且,还有居民们看到贝尔还活着。早就有人怀疑贝尔有帮凶,拉菲尔不过是贝尔的替罪羊,她很有可能早就谋划了所有的这一切。

 

 

现在,检查官史密斯手里的证据一件件被驳倒了,法庭上几乎已经没有人再认为那具在废墟里发现的无头女尸是贝尔·冈尼斯。可是孩子们,他们是被烟熏死的,还是在火灾发生以前就已经死亡的呢?

威廉·汉佛雷曾在先前的证词中说过,他从西面的窗户向房子里面看的时候,卧室的床是空的。沃尔顿律师又传唤了另一个证人,这个妇女说:“警察们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我就坐在房子的断墙上。我看到被烧毁的钢琴就压在孩子们的尸体上,当警察们把孩子们的尸体抬走的时候,我看到他们身下的地板就像现在法庭上的这块地板一样干净。”这说明,他们在凌晨时分,不是在自己的床上,而在地下室里,他们的状态当时是否正常已经值得怀疑。

 

 

 1908年11月28日,拉波特镇上下起了小雨。可是,泥泞的道路和寒冷的冬雨并没有让小镇的人们呆在家里。下午,当有人看到法庭里面亮起了灯,大家又开始向潮水一般往法庭开拔,他们知道,让他们苦等了3个星期的判决结果出来了。他们有人幸运的捷足先登,占到了法庭里的座位,还有不少人聚集在法庭外面的走廊里,实在挤不进去的人,就都等在法庭外的台阶上,甚至在街道上席地而坐的都有。

等所有的人终于都安顿下来,理查特法官转向了陪审团的成团,问他们是否达成了判决。陪审团的团长站了起来表示判决已经做出,他同时询问法官能否在宣读判决以前先作个声明,被理查特法官拒绝。

当法警将陪审团的判决书送到法官手里时,拥挤的法庭里顿时安静起来,每一个人都似乎在屏住呼吸,不想漏过任何一个词句。之后,理查特法官一字一句的大声宣读:“我们认为,被告雷·拉菲尔纵火罪名成立!”

拉菲尔半天才反应过来,纵火,也就是说,他的谋杀罪名不成立。接下来,陪审团团长开始宣读他们的声明,一份非常奇怪的声明“我们需要指出的是,我们认为在火灾废墟中发现的无头尸体是贝尔·冈尼斯,对于本案的判决,则是基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见解。”这个自相矛盾的判决,让现场一片哗然。

拉波特镇的居民们,都不相信贝尔已经死了。拉波特博物馆的馆长,则声称贝尔是他们镇上的“企业家”,因为从那件事情以后,拉波特从一个无名小镇一下子变得举国皆知,在1950年新的房子建起来之前,贝尔农场边经常会看到驾车来观光的外地人,甚至拉波特万圣节的一个鬼怪形象就是贝尔,孩子们把自己打扮成胖胖的贝尔形象,穿着丝质长裙,手里拿着南瓜做的糖果盒四处敲门。

 

 

可是,如果贝尔·冈尼斯还活着,那么她在哪里?

在拉波特,有一个叫丽茨的女人,她是贝尔的好朋友。丽茨没有结婚,但有一个私生女,她还和镇上一些有权势的人关系暧昧。在贝尔出事以前,两个女人经常相互拜访。在沃尔顿律师去见她的时候,她曾保证自己会在死前将贝尔的秘密和盘托出。然而,遗憾的是,当丽茨卧床不起的时候,沃尔顿正在外地,等他赶到拉波特,丽茨却已经病死了。

拉波特镇上的另一个女人宣称,在1908年的4月30日那天她看到贝尔出现在一个叫阿尔米塔·海伊(Almetta Hay)的男人家里。8年以后,也就是1916年,海伊去世了,有一些对他怀疑的拉波特人在他床后的墙里面,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头骨。很多人都相信,这就是那个无头女尸的尸首。

1917年,一个在拉波特附近的医院里工作的护工,确信自己看到了贝尔,他立刻给警察局打了电话,可是,当他打完电话又回到候诊室的时候,贝尔已经不见了。

至于沃尔顿律师,从参与贝尔案件的审理到1943年去世,他一直在拉波特工作。他确信贝尔活着,而且她至少谋杀了42个人,因为在发掘出来的残骸中,找到了20多个没有主人的右手。

 

 

拉菲尔在监狱里,也不断的跟人说贝尔还活着,他曾指着一个来探监的女人跟自己的朋友说,贝尔就像她一样胖。当地个女人离开房间的时候,拉菲尔说,贝尔的左腿上有一道伤疤,可是,废墟里发现的那具女尸腿上根本没有什么伤疤。不过,他没有告诉警察。和他关在一间牢房的一个犯人对别人说,拉菲尔经常凝视着窗外喃喃自语“她就在那儿,我知道她就在那儿,离这里不远。”

到1909年,关在监狱里的拉菲尔生了重病。1909年12月30日,在临死之前,拉菲尔说了一段话。在贝尔农场着火的那一天,他赶着马车送贝尔去了9英里(14.5公里)外的斯蒂维尔,在那里,贝尔坐上了去芝加哥的火车。至于那具无头女尸,是贝尔在镇上的酒吧见到的一个女人,她雇佣那个女人在农场里帮工。着火那晚,贝尔杀死了她和自己的三个孩子,然后将他们搬到了地下室。在贝尔离开后,拉菲尔按照她的吩咐,点起了大火。拉菲尔承认他还帮过贝尔处理其它的尸体,但是没有参与谋杀。贝尔在掏空了他们的钱袋之后,就会将他们毒死,然后,她会用屠夫的刀敲打他们的头,以确定他们是否死亡,之后,他们就被肢解,用油布或麻袋包着扔进垃圾堆。

贝尔农庄火灾事件之后的第23年,也就是1931年,一个名叫艾萨·卡尔森的女人因为谋杀了她照料的一个男人而被逮捕,她从那个男人的银行账户上提走了2000美元。可是,还没有等到开庭,艾萨就病死在了医院。而那家医院里有两个工作的人以前凑巧住在拉波特,他们见过贝尔夫人,两个人都声称,这个病死的女人艾萨就是贝尔·冈尼斯。让人迷惑的是,赶到的警察在艾萨的钱包里发现了一张她和三个孩子在一起的照片(可能就是前面楼主贴的那张),然而,当拉波特人开始向警方询问那张照片的时候,他们被告知根本没有这回事。

今天,贝尔夫人的形象已经和其它的事物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深藏于历史的尘埃之中,然而,每当人们看过关于贝尔的展品,从拉波特镇的历史博物馆走出来,都会不自禁的为这里曾发生过的恐怖而残忍的故事感到震憾。金钱,当对它的追求成为唯一和所有的目的时,竟然可以把一个女人变成魔鬼。在越来越物质化的今天,当我们又在谈论房子车子票子的时候,当我们一天天跪拜在物质的脚下成为金钱的奴隶的时候,你是否可曾揽镜自观?你是否有想过,那个曾经简单追求小幸福的心灵世界,也许终有一天,会因为你无止境的欲望,而成为一座失火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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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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